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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屆浙江飄萍獎參評者潘亞舟代表作

    她是平常農(nóng)家的柔弱女子
    (林萍)因為我知道我的父母他們其實真的是很老實的那個農(nóng)民,很善良。
    她是尋常人家的普通母親
    (林萍)我對女兒肯定負責(zé)任,不會對不起我女兒。
    她以非凡的勇氣和力量
    (林萍)那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憐了,應(yīng)該救她。
    用自己身體48%的肝臟撐起了同村女孩100%的生命
    (林萍)她就像花一樣的還沒開放就一天一天枯萎下去,我說你忍心!
    演繹了一段跨越血緣的母愛傳奇
    (林萍)我當(dāng)時在想,哪怕給她就是能夠多活一年兩年,都應(yīng)該值得的。

    廣播專題】

我的心肝寶貝

    壓童聲童謠】
    大拇哥
    二拇弟
    三阿姐
    四小弟
    小妞妞來看戲
    手心 手背
    心肝寶貝——

    2009年4月,在浙江寧波鎮(zhèn)海一個叫團橋的小村莊里,原本平靜的一戶普通人家,突然掀起了一場從來沒有過的家庭風(fēng)波。
    林萍婆婆】自己的女兒我刮也要刮過去了,媳婦不能罵啊。
    林萍丈夫】都43歲的人了。家里,你老爸老媽這么大歲數(shù)的,還有你女兒也還在讀書,這個你考慮過沒有啊,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怎么樣的?
    林萍女兒】我只有一個媽媽呢,媽媽沒了怎么辦呢?我怎么辦呢?你要是敢去捐的話,那我書就不讀了。你看著辦好了。
    林萍婆婆】我說我去回頭他,我啦給你去回頭。
    林萍丈夫】我就跟她說,這個東西你說話這么快干嘛我說,你考慮過沒有。

    一家老小,上上下下,所有的指責(zé)和勸阻都針對這戶人家的女主人——林萍。
    林萍】我覺得小孩子我說就像一個花一樣還沒開放,就一天一天的枯萎下去,我說你忍心啊,我說我是不忍心,真的。

    原來,與林萍同村的8歲小女孩徐潔患上了一種叫“肝痘核變性”的病。不幸的是,小徐潔的病情已到晚期,醫(yī)生說只有一個辦法——肝臟移植。
    然而,隨著父親母親、爺爺奶奶、表舅公、表舅婆的一一檢查、驗血,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與小徐潔的O型血相匹配。
    徐潔母親】哪知道小孩結(jié)果這個血型驗出來是O型血的,當(dāng)時一下子有從山谷上掉下來的感覺。能等到別人的肝源么等,等不到的話嘛,就是說帶她在最后的一段日子里,陪她游山玩水,有什么心愿就幫她達到就這樣子。
    團橋村不大,鄰里鄉(xiāng)親之間,平時即使很少有走動來往的,也都紛紛前去看望這個可憐的小女孩。
    林萍家住河?xùn)|街,徐潔家住河西街。兩家隔了一條小河,平常進進出出的,打個照面,應(yīng)聲招呼什么的,林萍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是記憶猶新的。
    所以,得到消息的第二天,4月13日,林萍在寧波婦兒醫(yī)院第一次見到了原本活潑的孩子被病痛折磨的痛苦的樣子。
    林萍】當(dāng)時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病床上,然后就是肚子已經(jīng)很大了好像孕婦一樣,在寧波的時候她這個病也沒有藥的,就掛掛鹽水什么就這樣。那我就說,那個小女孩實在太可憐了,我該救她。我說各方面都努力過了,留不住她,那我們心里就安心了,至少有一份可以安慰了,那你如果沒有努力過,沒有去爭取過,會有一輩子的陰影在。
    在林萍的熱心幫助下,徐潔的父母聯(lián)系上了李惠利醫(yī)院的專家。聽從那里的專家的建議,他們帶著孩子去往上海瑞金醫(yī)院給女兒做進一步的救治。
    林萍】當(dāng)時我是說過了,我說了這樣一句話,我是o型血,如果你們需要我什么的話,我會幫助的,我會盡力而為的。
    然而,令林萍沒有想到的是,就是隨口說說的這一句話,卻鼓起了孩子父母的勇氣。
    林萍】小女孩的那個大姨媽打電話給我了,她說你愿不愿意去做配對,那我接到電話,就猶豫了3、5秒鐘,我說我愿意,那說要趕快,明天就去,那我說好的。這個大概是4月14號。
    自然,有如故事的開頭所講述的,林萍要去做配型,遭到全家人的激烈反對。
    林萍】我是有先斬后奏的那個意思,然后我到上海去的話就是瞞著他們。
    4月23日,瞞著父母女兒、同事朋友,林萍獨自一個人去了上海做血型配對。
    然后,丈夫王海文第一個聽到了這個令人滋味復(fù)雜的結(jié)果:配對成功。
    這樣的結(jié)果多少也有點出乎林萍的意料。可是,既然如此,她就沒有退縮的理由。
    林萍】一點退縮都沒有想過,我覺得做出決定了,給人家生的希望,然后給小孩子父母的希望,我不應(yīng)該有退的,沒有想過,當(dāng)時真的是沒有想過。我還跟他們講,我說我來來回回上海自己,我說你放心好了,我不會變卦的,我不會逃走的。
    林萍選擇了繼續(xù)隱瞞。她一如往常地工作、生活,再也沒提到捐肝的事。家里人都以為她已經(jīng)打消了念頭。
    林萍】我那個時候已經(jīng)想好了,配上了,我一定就是得做,我心理上基本全都是做好準備的,所以我就這段時間,也就是半個來月時間,我把家里要做的要洗的什么東西全部都做好。
    5月3日,她把家里的衣服、被子全翻出來洗了一遍,然后孤身一人去往上海瑞金醫(yī)院。除了丈夫,她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。
    林萍原本的想法是:手術(shù)后最多一個星期出院,然后誰也不告訴,繼續(xù)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生活。
    可是5月4日,就在手術(shù)前的頭一天,主刀醫(yī)生對她進行的最后一次談話,讓她終于明白:手術(shù)遠比她想象中要復(fù)雜和嚴重得多。
    林萍】你說心里沒有一點波動,那是不可能的,肯定是有,對肝我倒是沒有什么,就是對膽要拿掉有那么一點點的,怎么說也說不出來。然后我打電話打給我寧波的一個醫(yī)生朋友,我就問她,我說,真的要膽也要拿掉了。我說有沒有什么影響?他說你肝都要拿掉了,你說何況拿一個膽?
    醫(yī)生的這一番話,讓林萍感到獨自難以承受。她哭著給丈夫打了個電話。
    王海文】我說,假如說拋開一切外界的因素,現(xiàn)在讓你選擇,你怎么想的,她就回了一個信息過來,她說那個孩子實在太可憐了。我應(yīng)該要救他。
    林萍】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先生的心腸真也蠻好的,我在上海配型的時候,我到醫(yī)院住院的時候,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是一個都沒有的,他們要么是兄妹、兄弟要么是父子、母子啊這樣子血緣關(guān)系,然后那天我給他發(fā)信息,我說:我是配型了,但是我說像我這樣關(guān)系的好像沒有。配對也不一定能配的上,我說你放心好了。然后我先生給我發(fā)一個信息,他說:既然事情已經(jīng)這個樣子了,他說你就放寬心,何況你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人家了,他說你就放心做吧,再大的事情我?guī)湍憧怪。真的,我這樣子很感動的。
    手術(shù)前需要插胃管,手指一樣粗的管子從鼻腔插進去,這個痛苦的過程讓林萍又嘔又吐,甚至還出了血,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,管子反復(fù)插了三次,換了兩個醫(yī)生,還是沒有成功。小女孩的母親看不下去了,肯求林萍算了放棄手術(shù)吧,別再為孩子受這份罪了,可林萍沒有答應(yīng)。她說這個關(guān)必須得過。
    在《移植手術(shù)責(zé)任書》上,林萍是自己簽的字。她騙醫(yī)生說丈夫出國了,自己可以負責(zé)。
    林萍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,我是沒有理由退卻的,因為我想到一個是花去他們太多時間了,將近也有半個月了,因為從配對到那個,然后一個就是配型的錢是他們小孩子父母出的,我覺得又花時間又花他們的錢,你如果再退縮的話,我覺得他們好像真的要走到盡頭一樣的,那所以我就是絕對沒有退路,然后所有的字都是我簽下來的要做手術(shù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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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 2012-08-17  來源: 浙江省記協(xié)
作者:
 編輯: 劉卓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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